受惠於成熟市場寬鬆貨幣政策、原物料價格攀升、新冠疫苗問世等利多因素 ,全球資金陸續湧入新興市場。我們認為,這些動能可望抵消部分國家基本面不振的情況,帶動多數國家的經濟再度成長,進而支撐當地貨幣資產。
全球走出經濟衰退後,資金通常會加速流向新興市場,我們認為2021年的大環境良好,儘管並非沒有風險,但資金流入量有機會創下歷史新高。理由如下:
全球經濟可望同步強勁復甦。度過經濟步調走走停停的2020年後,2021年的景氣回溫力道強勁可期,且全球可望同步復甦。已開發國家的疫苗配發工作預計會集中在上半年,且各國政府亦承諾避免過早緊縮財政政策。此外,產出負缺口擴大 (實際產出與潛在產出的差額),導致通膨守在低檔,亦使得成熟市場央行再三強調將維持極端寬鬆的融資環境,意味著成熟市場的負實質殖利率預計將延續至2021年以後。
全球製造業活絡。新興市場的表現通常隨著全球製造業成長而水漲船高。全球歷經初次封城後,製造業成長力道出現強勁反彈,更在第二波與第三波疫情中持穩發展。即使各國內需因疫情升溫與財政刺激規模縮減而依舊相對疲弱,但全球製造業循環週期韌性不減,且民眾生活恢復正常後需求終將湧現,許多新興市場均可望從中受惠。
圖1:全球製造業成長期間,美元兌新興市場貨幣走跌
弱勢美元再度提振新興市場成長力道。美元貶值與新興市場資金流入量是一體兩面的事。美元走貶不但會推升以美元計價的新興市場出口價格,亦使得新興市場國家更有能力償還美元計價債務。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,資金流入強勁、出口價格走升、金融環境寬鬆等利多同步匯聚,可望為新興市場經濟成長添薪加火。
聯準會立場寬鬆,促動資金流入新興市場。歷史經驗充分證明,美國聯準會調整整體政策立場時 (政策立場以影子利率為代表*),會影響3個季度後的新興市場資金流入量。聯準會在2009年寬鬆貨幣後,新興市場在2010年的資金流入量便創下4,400億美元新高紀錄。此次經濟週期中,美國影子短期利率在2020年下滑390個基點,將近2009年跌幅的兩倍。新興市場的資金流入量從2020年4月起初步回溫,之後開始加速成長,11月外資流入達760億美元,創下歷史單月新高。基於眾多外部因素罕見地同時到位,加上同等收益的替代標的難尋,我們應可合理預期 : 2021年新興市場資金流入量不僅能夠超越過去10年2,800億美元的均值,亦有望打破2010年的歷史紀錄再締新高。
圖2:全球或當地國家走出經濟衰退後,資金流入量超越歷史趨勢
基本面穩健,有助於經濟強勁復甦
新興市場目前浮現投資吸引力,不僅是因為外在因素轉佳而已,大多數新興市場國家的經濟基本面已更加穩固,擁有足以因應重大利空衝擊的彈性。經濟體質的全面改善,包括:通膨降溫與外幣計價債務減輕;金融體系更加健全;匯率彈性增強。(欲深入了解新興市場經濟基本面的改善情況,請詳閱「掌握新興市場的收益潛力」。)隨著基本面轉佳,償債成本獲得有效控制。過去5年,整體主權債務 (以摩根大通全球新興市場債券多元分散指數的成分國債務計算) 占國內生產毛額 (GDP) 的比重增長了15個百分點,反觀償債成本的比重僅增加0.5個百分點。
由於基本面轉強,許多新興市場國家央行也首度有能力追隨成熟國家央行的腳步,陸續放鬆貨幣政策,少數央行甚至得以直接資助政府赤字;反觀過去幾次的全球衰退,許多新興市場經濟體不得不緊縮政策,藉此避免本國貨幣兌美元貶值,並防止美元計價債務的償債成本擴大。我們認為,這些國家 (尤其是巴西與南非) 的經濟表現可望優於其他新興市場國家,因為目前大環境浮現的外部利多因素,有利於紓緩嚴峻的國內融資限制;後者由當地殖利率曲線陡峭化即可見一斑。
然而,經濟態勢日益分歧,部分國家的前景更加黯淡。少數國家的美元計價債務龐大,且匯率相對固定,致使償債成本攀升,占GDP的比重增加逾1個百分點。這些國家如果無法及時取得充足的疫苗,勢將阻礙經濟復甦力道,恐導致未來面臨重大的償債能力風險。我們認為,唯有憑藉深度專業與全球視野,才能有效評估複雜的新興市場情勢。
投資評價具吸引力
儘管主權債券信用利差與當地政府債券實質殖利率低於歷史平均,但我們分析後發現,兩者的投資吸引力仍分別優於當地公司債券利差與政府債券殖利率。我們認為,相較於十大工業國,新興市場高貝他值貨幣的評價與隱含波動率仍相對偏低。儘管未來不無風險,但挾資金流入強勁、出口價格走升、金融環境寬鬆等利多匯聚,投資評價相對具吸引力的新興市場當地貨幣計價債券前景可期。
欲了解PIMCO對於各類新興市場資產的觀點,請參閱「新興市場資產配置:在不確定年代發掘投資機會」。
* 在聯邦基金利率趨近零且許多經濟模型停止運作時,「影子利率」追蹤各種參考指標數據的走勢。「影子利率」可代替聯邦基金利率、可降至負值,並可讓經濟模型再度運作。
Gene Frieda是全球投資策略師,Pramol Dhawan是新興市場投資組合經理人。